2017年懂懂日记：磕头_懂懂日记

午休。

接到调研电话，先是问城市治安问题，又是问道路拥堵问题，最后是问我出生年月日，然后是姓名。

我问，能否不提供姓名？

她说，我叫孙然，孙悟空的孙，然后的然，您别误会，不会透露您个人隐私的，只是做个标记，证明我调研过您。

我问，能否标记我为董先生？

她说，我都告诉您真实名字了，您担心什么？

我说，我什么都担心。

她说，那您简单告诉我一个名字可以不？

我说，不可以，您可以标注为董先生。

为什么没有挂断电话呢？因为前面我回答得都很认真，我也假设她是真的做调研的，虽然心存怀疑，但是还是要有基本的尊重。

她坚持让我留姓名。

我问，您让我留姓名是为了什么？

她说，免费送您60天的交通意外险。

我问，我可以选择不要吗？

她说，是馈赠给您的礼品，感谢您参与调研。

我说，我真的不需要。

她问，免费的为什么不需要？

我说，是可以拒绝，对不？

她说，可以。

我说，那实在对不起，希望您也能理解。

挂了。

因为名字的事，我们俩扯了好久，她就是要，我就是不给，她暗示我，意思是可以编个，我觉得什么都可以随口编，就是名字编着憋屈，总觉得编个名字叫不出口。

所以，我拒绝回答她。

使我想起了季羡林告诫唐师曾的一句话：真话不全说，假话全不说。

人，撒谎，是本性？是修行？是保护色？

有没有人能做到不说假话？

可能有！

但是，在利益面前，能说真话的少之又少，就如昨天文章里那个姐讲的，干审讯时，几乎每个嫌疑人都喜欢指着灯发誓：我发誓，绝对没有……

灯都被指坏了。

今年夏天，我跟游泳教练接触频繁。

他上肢出奇的强壮。

我问了他一个问题：作为一位曾经的专业选手，你有没有服用过激素之类的？就是一些禁药？

他说，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。

我问，是默认吗？

他说，我回答没有，你可能理解为我撒谎，我回答有，你可能会联想很多，甚至会想，是不是孙杨他们也是这么搞？

他回答得滴水不漏，当然，应该有无数人问过类似的问题。

当时，我就在想一个问题：

第一、假如我训练了15年，成绩一般般，若是我服用激素之类的呢？可能有机会冲击奖牌，我教练、我父母、我自己，会不会动摇？

别说专业人士了，就说业余健身领域，我前些日子写过一句话，健身与健美的分界点就是服用激素，前几天我在朋友圈发了一个新闻，健美冠军XX去世，不到40岁。

第二、倘若我真的服用了，而且拿到了奖牌，当有人采访我，哪怕我是信基督的，众人让我手捧《圣经》发誓，我没有服用过禁药。

我会如实回答，还是会撒谎？

对于游泳业内的事，我想多问几句，教练让我百度一下：陈欣怡。

这就跟游戏外挂一样。

永远都不可能杜绝，只能是技术与反技术，看是魔高还是道高，另外，哪个行业没有点潜规则？谁又能经受起放大镜的推敲呢？

很简单的一个游戏，两口子把手机互换一下，你看看我微信，我看看你的，那么，明天，民政局见。

我问了健身教练一个问题，作为一个职业运动员，心脏更发达还是？

他说，游泳运动员，心脏或多或少都有问题，例如孙杨也有心肌炎，还有一个希望之星叫周彦淳，训练时淹死了，其实是心脏问题。

我问，你出现过吗？

他说，出现过，心绞痛。

任何健身项目，在益与害之间都有个临界值，过犹不及，这就如同玩速降，你偶尔玩玩，感觉真过瘾，放飞了人生，若是痴迷上了，那就是速降论坛上的那句话了，一年有一半时间是躺在病床上的。



每天招待，我头大。

但是，过去欠下了太多人情，例如你去人家城市，人家招待过你，这次人家来了，你能不招呼？

最近，刘威在我这边，他是我们一起去东北的队友，在这边租了个房子，想长待一段时间，他跟我讲，山东人太热情了，一见面好像就是老朋友一般，吃喝玩乐都想给予你最好的，比南方人强多了，南方人貌似人与人之间没有这么亲密。

我笑着调侃了一句：你吃的每一块肉，都是要还的！

这里面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定，例如这次你请我，下次我请你，这叫礼尚往来，若是连续两次都不买单，对不起，你被游戏规则淘汰了。

茅哥过来了。

他家是微山湖的，我媳妇委托他买过几次鸭蛋，他没要钱……

他过来不是找我，是投标，他是做木地板的，我们这边有个什么工程招标，具体我没问，只是邀请他一起午饭。

他说要去山上吃鸡。

那就去吧。

他比我大一岁，但是感觉比我老好多，我已经够老了，主要是传统生意应酬太多了，不喝酒咋做业务？挺个巨大的肚子，他上车我让他系安全带，他笑着说，安全带有点短。

我以为是开玩笑，我拽了拽，果然是有点短。

我问他生意好做不？

他说，传统的建材行业、装修行业都不好干了，热锅上的蚂蚁，团团转，特别是像我这个行业更难，表面上一年赚个二三十万，实际上怕算帐，一算就没了，银行贷款、员工工资、房租水电、日常接待……

我问，有没有考虑过转行？

他说，天天在想这个事，但是船大了不好调头了，有100多万的库存，若是一直干下去，没啥，若是不干了，这些库存咋弄？处理掉就彻底赔了，兄弟我不是跟你哭穷，我们做老板的不如人家铺砖的赚钱多，你信不？！

我说，信。我经常跟我们家员工说，做老板我是新手，难免出现这或那的问题，你们多多包涵，多多提醒，毕竟我没有经验，不做老板总觉得老板挺威风，真做了老板才觉得老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，要承受多大的委屈，多大的耐心。

他说，你还有委屈？

我说，当然，平时我是高傲惯了，一直都是众人环绕，我早已经忘了如何溜须拍马，当有人给我穿小鞋时，我也没觉得有啥，按规则办事，你怎么为难我，我怎么处理就是了，我就当一只听话的小狗，你还能怎么我？这么想，错了，越是如此，越对付你，有人就给我暗示，嫌我不会讨好人，那我就纳闷了，我怎么讨好你？饭我请你吃了，酒我请你喝了，女人我请你找了，你还想咋着？

他说，他是希望你低头。

我说，对！

所以，我不愿意跟社会人士打交道了，我适合当大侠，独来独往，不应该落入凡间，我看着我低头哈腰的样子，我自己都觉得贱。

在山东，学会讨好人，绝对是创业的基本功，老大们需要的也许不是你那两瓶酒，而是你的姿态，仿佛是自己养的宠物，绝对服从。

这一点，我做的有点差，甚至动不动对人家不屑一顾。

要改！

中途，下雨，还有塌方，路不好走，绕来绕去，把我自己都绕晕了，终于找到了，饭店老板在喝茶，貌似没有客人。

老板见我，急忙喊：哥，来了。

其实，他不认识我，顶多算是面熟，应该喊谁都叫哥……

让他炒只鸡，他去厨房忙活去了。

一会，老板过来了，拿个板凳坐下。

我问，最近生意怎么样？

他说，修路，一般。

我说，当个厨师真好，想吃啥炒啥。

他说，吃够了，昨天刚进城吃的火锅。

他切了半个西瓜，算是送我们的，突然问了一句：哥，你打羽毛球？

我问，你咋知道的？

他问，你认识王XX不？

我说，认识，我姓董，你跟他一说，他就知道。

他说，那是我表哥，舅家的，我看你穿的衣服跟他穿的衣服一样。

我说，是的，尤尼克斯。

老板，退去。

鸡，很费劲，约1小时，我问茅哥有兴趣上山转转不？山上有黄瓜，可以去偷点，他爬不动，我自己上去，那黄瓜跟胳膊那么粗，而且是黄色的，看着不好吃，其实很好吃……

我摘了十多根，用衣服兜着下来。

一会，陆续有车子上山了。

一会，竟然堵车了。

茅哥甚是惊讶，这么偏僻竟然还这么火？不符合常理。

我说，吃饭不仅仅是为了吃饭，有时也许只是为了路上散散心，所以路途遥远本身也是一种消费。

从县城到这里，要接近1小时的路程。

有个姑娘，穿个吊带，看什么都稀罕，看到我桌上的瓜了，问是什么瓜？

我说，黄瓜。

她说，骗人。

我问，是黄色的不？

她说，是。

我说，这个黄瓜才是真正的黄瓜，你们平时吃的那个叫绿瓜。

她竟然被忽悠住了，下去求助他的男神去了，他的男神是个金链子，过来，研究了半天，我送了他们一人一根，让他们试吃，都说好吃。

金链子有纹身，看着挺唬人的。

吃饭时，金链子到我这里拿马扎，因为马扎都堆在我旁边，我起身帮他拿了几个，他急忙接过去：哥，哥，谢谢，谢谢，慢吃，慢吃！

原来左青龙右白虎也挺和善啊？

我问茅哥，这鸡如何？

他说，不错。

我说，鸡好。

他说，我看他们的招牌是自榨花生油，很香。

我说，我说了你倒胃口，自榨花生油是最脏的，属于毛油系列，你肯定问我咋知道的？从我记事起，我爹就是开油坊的，而且是那种大型机械的，我们那里属于花生主产区，直接压榨的花生油要么是卖给周边村民了，要么就是让工厂收走了，工厂收走以后再进行提纯、深加工，毛油里有黄曲霉素，这是公认的、医学已经证实的强致癌物。

他问，是不是没有腐烂的花生，就不会有黄曲霉素？

我说，也有，只是概率小一些。

他问，是不是传统压榨的油更香一些？

我说，一样，心理作用，榨油主要是两种方式，一种是物理压榨，例如我们村的油坊就是物理压榨，先是把花生用大锅炒，然后用机器压缩，出油。另外一种是浸出法，豆油经常用这个，原理很简单，就是用有机溶剂把大豆里的油脂给溶解掉，老百姓一听，哇，要用化学物品来溶解呀？那肯定有毒，用的是正己烷，正己烷是有毒的，老百姓更不敢吃了。

他问，实际上呢？

我说，实际上，正己烷沸点很低，不到70度，一加热就挥发了，而且可以反复回收利用，这么浸出的油也是毛油，要进行加热、精炼，就成了真正的油了，无论是物理压榨还是浸出法，只要是毛油经过提炼了，最终就只剩油脂了，至于说更多营养之类的，那都是忽悠消费者的。

所以，食用油的问题，一定要：选择大品牌！

对于从业人员而言，这是不需要科普的，但是于老百姓而言，这是需要科普的，例如在我们这里，送礼依然是自家榨的花生油，甚至大型超市里都在卖散装油，若是按照食品监管标准，这都属于三无产品，不应该上架的。

也许是情怀？

有两个事，我是比较固执的，一是关于食用油，一是关于饮用水，例如我用的RO膜过滤的纯净水，媳妇不想用，理由就是水里没有养分了，说是喝多了抵抗力会下降。

水，能有什么养分？

你需要的仅仅是水，懂不？虽然，你放过了一些微量的矿物质，但是也放过了一些有毒的重金属。

我们口渴了，需要的只是水。

最大的骗局就是弱碱水，大家有没有学过化学里的中和反应，胃是强酸，所以无论你是什么碱，只要遇到酸，肯定马上就被中和了。

就这么简单的骗局，骗了无数人。

前赴后继！

每当我为这些问题困扰时，我就提醒自己：中国有半数以上，没有读过高中。

那么，一切就有了答案。

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，中国人没有信仰吗？

不是，而是信仰太多了。

什么都值得我们一拜……

茅哥问我有没有注意过一篇文章《他奶奶的庙》。

我说，看过。

他问，如何评价？

我说，很正常，不是说了嘛，老百姓需要什么神，我们就塑造什么神，例如有车神，上面挂个大方向盘，前面放个功德箱，老百姓就往里放钱。

貌似大家的笑点都集中在了最后俩人对着叉车磕头。

很稀罕吗？

那是你没来我们这里，我们这里，新年过后要祭车，意思是每个车上都有一个车神，要给摆上好酒好菜，然后放上鞭炮，在汽车前面烧上元宝，然后全家对着车子磕头，很虔诚。

新车刚买来，也要先办这么一次。

我的每辆车，我爹我娘以及我，都磕过头。

很是隆重，甚至我的自行车也要享受这个待遇！

最初是一种风俗，后来是一种信仰，你说我能阻拦他们吗？我不能阻拦他们，他们磕头我能站在旁边录小视频吗？

肯定要跟着磕。

我们对一切有能量的、未知的，都要磕头，甚至开个网吧都要把电脑先搬出来祭祀一番……

我们是一个低智商社会。

什么时候会变好？

就是当我们孩子长大时，他们普遍是读过大学的。

所以，别急。

至于说去教育我爹我娘他们，你教育得过吗？最终就被反教育了，我邻村有个岔路口，经常出事故，后来村里书记去找人看了看，说是还要死40个，那大家就很慌张了，生怕轮到自己，纷纷去烧纸。

那是我见过规模最大的烧纸活动，说大火烧了几天几夜，真是不夸张，一个村一个村的，有组织有纪律的烧。

县城里有些手贱的人，想去录小视频，发快手上。

他们一边录，一边笑。

每烧完一拨，就有人组织全体磕头，这些录小视频的呢？肯定也要跟着磕，啥？你敢站在旁边看？打不死你才怪呢！

我觉得，这才是最滑稽的场面。

群体催眠。

我在旁边看过很久，因为我爹我娘过去烧，我在车上等着。

你要这么想。

大家都烧了，人家都交了保护费，就咱没烧，是不是就收咱？咱这么一想，肯定也去烧，信与不信之间，暂且选择信。

觉得夸张了？

这都是真人真事，其实现场比我描述的还夸张。

从侧面来讲，又是我们的机会，因为我们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他们崇拜的对象呀，反正他们又没有分辨力……

我跟茅哥讲，其实我蛮佩服这个作者的，因为他视觉很独特，知道什么是热点，知道如何启蒙，这也是有积极意义的，大家可以看王志安，谁是热点他去采访谁，徐晓东火了，他去采访徐晓东，接着杭州大火，他又去了，后来又采访了旋涡中的崔永元。

蹭热点不是贬义词，相反，若是能把真相带过来，是起到冷却与启蒙的作用。

我最近，特别喜欢跟人谈健身。

我跟茅哥说：我能让你变得健康，但是不一定会减肥，这是两回事，你看羽毛球就知道了，球馆里并不缺少胖子，但是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还是体能，人家一点都不弱，他们属于健康人系列。

他问，怎么做？

我说，我对健身的理解是比较狭隘的，一是心肺，二是耐力，其实又是一回事，例如你看我，算是胖子系列，但是无论打球还是骑车，我都属于体能比较出色的，平时我心率很低很低，一身肌肉与健康不是等号关系，你不用看别的，鲁能泰山的小胖，王永珀，你看他那肚子，不比我的大？但是你觉得他不健壮吗？

他问，是不是要下载个健身APP？

我说，不用。

今年，我还研究过铁人三项，只是研究一下，好奇而已，认识了铁人三项的半职业选手，我问他关于自行车训练的，网上关于自行车训练的经验帖很多，例如功率计、心率计、踏频、间歇训练。

他让我不要研究这些。

而是先拉耐力，每天40公里，先不管快慢，先能一口气骑完，然后每天来这么一次，不断地提升成绩，提升到35公里/小时的平均时速时，再着手别人说的那些训练方法。

所以，我给你的建议也是如此，其实是非常简单的。

第一天骑行30公里，第二天31，一天比一天多一公里，然后一直到50公里，然后再每天减1公里，到30公里再开始每天加1公里。

不追求成绩，先追求完成。

为什么让你骑行？

因为你太重了，骑行可以减轻你的膝盖压力，而且骑行属于中档心率运动，减肥立竿见影。

喝酒、泡妞、纹身，这些看似挺酷，实际上你想去做，就可以做到。健身、读书、赚钱，这些才是不容易做到的。

所以，成为网红是需要反人性的，别人做不到的，你偏要去做。

其实，大家往往担心一个问题，就是我成名了，赚不到钱咋办？所以大家对于成名总是持怀疑态度，总想找到商业模式以后再去干，例如我成了健身达人以后，我到底该怎么赚钱？是卖健身器械还是卖一对一指导还是搞个APP还是？

你想多了。

等你成名时，钱会找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