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肚兜，高密人。
之前，我带孩子去莫言老师老家时，见过。
肚兜是体制内的，工作不错，还有制服穿，一看就是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，没啥心事，不显年龄，猛的一看，仿佛还是个大学生。
其实，已婚。
当时，除了请我们爷俩吃饭，还送了我们两件当地特产，泥老虎、年画。
咱肯定也说客套话，也欢迎到临沂玩耍。
中间，极少联系。
偶尔，看她给我点个赞之类的。
上周，突然联系我，发了个位置，问离我远不远？
我说，不远。
她问，那边你熟悉不？
我说，熟悉。
她说，我要过去办点事。
我说，你快下高速时给我发个信息，我去高速口接你。
这个地方，说熟悉呢，的确熟悉，但是我只是对地方熟悉，至于资源型的人脉，不熟悉，虽然离我只有20公里，但是已经出市了，那属于日照管辖区了。
在高速出口接到她了，一辆白色Q5。
人，我都不敢认了。
胖成球了。
握手，寒暄，再上车。
她转身上车时，我发现她裤子都被屁股撑得开了线，红色的裤子，白色的线，就跟篮球打大了气要炸的感觉……
我在想，你咋这么胖了？
也太夸张了吧？
几天没见啊？！
她在微信上再次发了位置给我，我设上导航，但是导航没啥用，因为有近道，从高速口出来，接着左转一条进山的路，翻过去就是，这条路我们非常熟悉，因为那边有家很知名的饭店，本地名人普遍喜欢去那吃。
为什么？
第一、出了管辖区，没人查。
第二、路途遥远，显得真诚。
就是说，去停车场转一圈，你发现，N多眼熟的车牌，据说，最夸张的时候，可以直接升堂……
恰是饭点，我先带肚兜去吃饭。
这边还有个店很奇葩，只卖油饼，油饼是用电饼铛现场烙的，特别好吃，有葱花有鸡蛋，唯一的短板就是放盐，略咸，一般我都不要已经烙好的，都特别叮嘱，少放盐，我有病，吃了盐会犯。
老太太一边笑着一边答应。
除了油饼，这家店还卖狗肉、猪头肉。
狗肉这东西，怎么说呢？
可以吃，不能说。
当然，作为我，肯定不吃。
是读者不允许我吃。
我也的确不吃，还声讨！
然后割了二两猪头肉，凉拌了个青菜，吃吧。
肚兜问，这叫什么山？
我说，雪山，这个山并不高，海拔不到200米，但是看起来已经是巨无霸了，我小的时候，天特别蓝，从我家的地头上，一眼就能看到这座山，现在感觉好近，那时感觉好远好远，村里很少有人到过这座山，毕竟觉得遥不可及，在我们这些孩子眼里，这就是珠穆朗玛。
她问，有这么夸张吗？
我说，有，我读高中前没出过乡镇，我读大学前没出过县城，虽然我们这边属于丘陵地带，但是我们镇属于缓坡地带，一直到读大学我都没见过真正的山，我心目中唯一的山就是这座山。
她说，你看，你现在去过那么多地方了。
我说，所以，我还有另外一个观点，对于孩子而言，不需要急着带他们出门，等他们长大了，几年时间就能把世界走个差不多，而且认识更立体，不需要急，我走向社会才几年？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走的地方都多了，国内每个省，国外几大洲，虽然走的不是那么仔细，但是也都打卡过。
她问，你们这里什么时候通高铁？
我说，十年后吧。
她问，我看京沪二线不是走这里吗？
我说，都是传说而已，没有定论，另外对于一座县城而言，没有高铁是好事，可以相对比较封闭，一旦有了高铁，虹吸效应就把县城吸得干干的，人才吸没了，资金吸没了，你看你们高密就行了，现在只剩下莫言了，根源是什么？离青岛太近了，而你看潍坊其它几个县区，寿光、青州、诸城，都很富有。
她说，若是青岛划直辖市，高密肯定就被圈进去了。
我说，以后，户口就是废纸，跟计划生育一样，早晚的事，而且户口这个玩意，容易把人拴住，总觉得，哇，我是青岛人，我是济南人，我是北京人，不要这么想，不要把自己狭隘地定义成某个区域的人，应该说，世界是我们的，哪里发展好就去哪里，不一定非得在哪里，这句话是不是有点拗口？
她说，对于我们上班的人而言，还是盼着划直辖市的，工资涨。
我说，刚才那句话是我们本地一位朋友告诉我的，他在上海、深圳、香港、曼谷、东京都有房产，所以他的思维是高度开放的，你既可以定义他是县城人，也可以定义他是世界人。
饭，她吃的不多。
我略开玩笑地问了一句：你吃这么少，为什么这么胖？
她说，我吃中药吃的。
我说，千万别信那些玩意，中药对肝、肾的伤害是巨大的，关键是不可逆。
她说，没办法。
我说，中药就治一个病有绝效。
她问，什么？
我说，心理病！
她说，中医现在有了前所未有的契机，举国上下都在推广。
我说，前段时间还有个考题，“学习强国”上的，意思是中医的好处是什么？选择题，答案肯定比较简单，是摘抄的一段讲话：因为副作用小，疗效好，中草药价格相对便宜，像我们自己也喜欢看中医。
她说，所以，你以后别乱写了。
我说，再也没写过，再写就是不知轻重了，找死了，在县城，99%的人还是信中医的，这也是我不讨大家喜欢的原因之一，不用说别人，我媳妇都天天捣鼓这些。
她说，我们不是要孩子嘛，一直没要上，去看了看中医，说是要调理身子，就吃了半年中药，结果一直胖。
我说，应该去山大生殖。
她说，不是怀不上，是怀上过，保不住，说是宫寒。
我说，那插上个热的快。
她说，跟你说正事呢，你又没正形了。
我说，从朋友的角度，我还是建议，中药，谨慎！
她说，谢谢！
那，我就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。
要么，看名医。
要么，找神婆。
果然，找名医，说这个老中医治不孕不育是一流的……
这老头，我还真认识。
怎么认识的？
他来我们县城种过牙，是目前种过年龄最大的，81岁，只剩三颗牙齿了，种了满口，为什么种牙？他觉得自己整天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，若是牙齿不好，形象不好，而一口洁白的牙齿呢？
那，形象直接提升N个档。
我跟主刀的牙科医生很好，她跟我讲的，虽然是小手术，但是风险系数高，能有这么一个活宝式的案例，不得了。
所以，我立刻对上号了。
那我就很好奇，肚兜，你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号人物的？我离这么近都不知道。
肚兜说，抖音上。
好吧！
老头的房子很高大，两层小楼，硕大的院子，院墙上彩绘着中医科普知识，而且还定期更新，把最近的一些讲话内容也搞上去了……
进了门，那锦旗夸张得有点像经幡了。
密排。
别看人家是中医，也讲科学，设备齐全，B超，B镜，都有，老头的胡子能耷拉到裤裆。
要是演太上老君，都不用化妆。
屋内屋外全是女人。
咱也不进屋了，我在车里等着吧。
我出去找小卖部，发现旁边就有两家，紧挨着，而且前后左右都有“旅馆”字样，老头你也太夸张了吧？带动了一个村的产业链啊？我认识的上一个像你这么牛B的人还是“如皋小瞎子”，人家是一个人带动了一个县，据说最早出租车行业都是为他兴起的。
就是说，有不少人，要么是没排上队需要住下，要么就是需要三五天的疗程，需要住下。
老头的队伍很专业。
有专门做各类检查的，穿着白大褂，忙里忙外，还有搞视频推广的，还有负责接待的，肚兜来时打电话联系的那个女人就是专门做接待的……
我去小卖部买水。
跟老板娘聊了几句，一问，很神奇。
说是不少抱着孩子来还愿的。
回到车上，我就顺手搜了一下这个老中医，发现妈妈论坛上有个关于他的讨论帖，好长好长，有N多妈妈说是看过以后怀孕的。
神奇不？
当然，帖子里也有类似我这种怀疑派，甚至坚定的现代医学派。
过了差不多一小时，肚兜出来了。
我问，完了？
她说，刚做完检查，说是输卵管有积水，需要通一下，上药消炎。
我问，在这里通？
她说，是的。
我说，姑奶奶，快回去吧，怎么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，咋能……
当然，可能我没有站在她的角度。
女人，总是生不出孩子，哪怕是有一线希望，她也会去争取的，观音也没少拜，泰山也没少爬，你看泰山上树上密密麻麻的石头，一块石头就是一个不孕不育的家庭，都说这个老中医灵，那么人家说了，肯定就信。
只是我觉得，这也太简陋了吧？
我问，你对这个老头研究了多久？
她说，至少三个月吧，我们高密有个病友，她就是来这里治的，现在孩子都一岁多了。
我问，你还要住下吗？
她说，不了，下午弄完，我休息一下，接着走，明天还上班，董老师你先回去吧。
我说，我陪陪你吧。
她说，真不用，何况你在这里，我有负担。
我说，那行。
我就先告辞了，主要是下午我要去骑车，回家的路上，我在想，一个不孕不育把她折腾得至少老了十岁，跟前两年我见到的她判若两人，心态也老了，有点逆来顺受的感觉，就是只要能让我怀上孩子，要剐要杀，随便！
我只是觉得路子不大对。
应该去山大生殖，按部就班的，相信科学。
当然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。
可能害怕。
要么，害怕朋友知道。
要么，害怕需要手术。
而老中医的手术呢？没有那么复杂，不需要动刀，拿根管子就捅进去了，别问我怎么知道的……
连微创手术都算不上。
路过雪山，我在想，这个山还是很神奇的，这附近还有个大网红，拳王，庄树松，玩自由搏击的肯定都知道是谁，在抖音上很火。
也是在这个乡镇上，并且在这里开了个拳馆。
来自全国各地的，拳迷。
在这里吃，在这里住，在这里训练。
多是抖音上过来的。
一训练，近两百号人，跟个学校似的，教练有泰国的，有菲律宾的。
这哥们真是个传奇，半路出家，超级痴迷，为了打上比赛吃了无数的苦，被人一拳把牙齿打掉了好几颗，当年吃了上顿没下顿，依然坚持，最终拿了金腰带，所以被称拳王也是实至名归。
我比抖音知道他还早。
是有个读者是搞自由搏击的，他来找我玩时，无意提起这哥们，就是国家队的都要竖大拇指。
真牛！
有时，我看身边一些羽毛球领域的球痴，一天要打两次，整天对着视频模仿，晚上睡觉都要抱着拍子，这种，虽然痴，但是没前途。
为什么？
闭门造车。
真想痴该怎么痴？
去羽毛球学校训练，去找名师，然后不断地找高水平的对练，你看庄树松为了训练自己，去泰国打比赛，牙齿就是在那里被打掉的，回来后跟着国内顶级高手甚至国家队一起训练，一直在不断地寻找更高的对手。
而不是一直在日照一个角落里照着视频学。
痴迷只是前提。
方法才是关键。
县城人，普遍“走”不出去。
你让他们去青岛学个球？
那还了得？！
应该说，对于武术、拳击痴迷的人很多，他们的痴迷程度不输庄树松不输王宝强，但是就是因为没走出去，最终也没有结果，算了。
从雪山回家的路，很烂，之前我经常骑速降车跑这条路，很过瘾，当时我就在想，你看，我们总抱怨本地交通不方便，离机场远，离高铁远，出门不方便，人家来找咱也不方便，读者一说来找咱，咱就替人家着急，还要安排车去济南机场或青岛机场接。
但是，再看看人家？在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，学员来自全国各地，都是自己找来的，也没接，也没送。
你真有本事，真牛B，你就是在西藏的一个旮旯里，大家依然愿意去找你，而且路途越艰辛感觉自己越虔诚，若是西藏那些活佛都在上海，大街上天天能遇到，你看看我们还给他们买不买苹果手机？
为什么内地的和尚没有他们的威望高？
就是和尚太近了，我们见多了。
北方，入秋后，风逐渐就大了起来。
骑车，最怕的是风。
这就是为什么骑行领域要有破风手的缘故，冠军是怎么拿的？
团队作战。
大家轮番帮他破风。
在路上，我特别喜欢遇到电动三轮，那种密封式的，最高时速30的，跟在后面太爽了，巡航30几乎不用发力。
下午，有三个骑友跟我一起。
我认为本地最好骑的线路是沂河大道，路宽，车少。
但是，因为对于大家而言没有新鲜感，所以很少有人骑，大家喜欢去骑没骑过的线路，特别是进山，下乡。
就是说，大家很会骑山路，沂河大道这种平路，反而骑的不大专业。
我们四人轮流破风。
平时我自己骑时，从出发到回来2小时的骑程我是匀速的，甚至后半程速度更快，我不会中途突然来个加速之类的，那会乱了自己的节奏。
他们三人破风都存在相似的问题，例如我们巡航25，节奏控制的很好，可是不管轮到谁破风了，总会提速，例如瞬间提到30，为什么会这样？
生怕自己当不好老大。
所以，发力了。
发力呢，又没发好，所以就导致了忽快忽慢，一发力速度上去了，一看表，急忙下调速度，结果又过慢了。
因为你这节奏不稳，那我们在后面也不敢跟得太近，容易追尾，也就失去了破风的意义。
我记得刚开始学羽毛球的时候。
经常接不到球……
我就自责：我速度太慢了。
教练就纠正我：不是太慢了，而是太快了，你看林丹打球，在场上不就是散步吗？哪跟你们似的，仿佛被狼撵了。
所有领域的新手，都有一个共性。
太用力，太想攻！
而顶级高手的共性则是，高度放松、行云流水，你看林丹，看杨丽萍，看C罗，他们的肌肉是放松的，而不是紧绷的。
表同事让我帮着改文章，算是一篇中篇小说……
我给的读后感是：太用力了！
太用力了就会失真，真事写的也像假的，不仅仅她如此，大部分人写文章都如此，总是想去抓住眼球，一定要写出冲突、波澜、升华，写到他男朋友拎着行李箱走了，她蹲花坛里哭了一晚上，她爸爸凌晨5点在花坛里找到她，把外套脱了给她披上，还讲了一大堆有哲理的话。
只能说，感情戏太充沛。
这不是好文章，而且一看就是编的，太假！你爹找了你一晚上，一见面不是给你讲人生哲理，而是骂着脏话：CNM的，我们都60多了，你还让我们睡个安稳觉不？你都30多了还不知道好歹？你这是要了我们老两口的命啊，CNM呀！
这才是真正的你爹！
好文章是没有咸味的，就是生活琐事，仿佛就是今天刚刚发生的，信手拈来，但是呢，这类文章一般人不敢写，因为太挑读者，需要读者有高度，你看毕加索画的简笔画，简单到极致了。
读者喜欢有“料”的，要么够黄，要么够浪，要么够金……
大家看球也是如此。
例如看羽毛球比赛，喜欢看暴力男，起球就杀，但是你再看实际比赛呢？
谁频繁地杀球，谁输。
频繁杀球的比赛好看不？
好看！
就是赢不了。
欧洲选手普遍是这种打法，例如前几年出来一个新秀，把林丹、李宗伟纷纷打败了，叫安塞龙。
大高个。
全杀，遇到一个就直接把脸给摁地上摩擦。
就这么霸气，年轻，有体力。
现在呢？
让一个叫桃田贤斗的小日本打的跟孙子似的，见一次打一次，一点脾气都没有，桃田贤斗不仅仅对付安塞龙厉害，对付所有的进攻型选手都厉害，前段时间的世锦赛男单决赛，另外一位也是欧洲选手，暴力型的，那比赛直接崩溃了，彻底哗啦了。
桃田贤斗的打法不漂亮，就是防守，也很少杀球。
这种就是超级高手。
有自己的节奏，不被别人带走，你攻我就守，遇到机会我就攻。国内有个象棋大师叫王天一，有天，他心血来潮，决定去公园逛逛，跟大爷们过过招。
公园里大爷们也很厉害。
王天一就跟他们玩了一个游戏，他随身带了两盒中华烟，只要自己输了，就给对方一盒烟，倘若他赢了，什么都不要。
他算是随手拍了个纪录片吧。
俩小时。
我看完了全程，很受启发，大师下棋都是讲究以守为主，所有棋子都不会轻易过河，而我们平时下象棋怎么下？
“车”可能五步就杀到对方那边了。
而高手下棋呢？整个过程都是在“河边”抗衡、布局，说赢，就是几步棋的事，就是刚才还是旗鼓相当的，一眨眼，结束了。
有个比较懂棋的大爷，属于公园派里的顶级高手，他算是支撑回合最久的，中盘杀伐果断，残局很有耐心，但是还是输了，他在复盘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：不对啊，你这棋从头到尾都没有漏洞，怎么回事？
骑行的时候，我听了郭德纲早期的相声，也存在类似的问题，太急于攻，太用力，总想一个包袱接一个包袱，语速也快，观众笑得也尴尬。
没控制好节奏。
而今天的郭德纲呢？那就是信手拈来，完全是“拉家常”状态了。
写作也好，运动也罢，最重要的是培养属于自己的节奏感。
可以拿自己的节奏感去带别人。
但是，不要被人带走了节奏感。
很多事做不好，根源也是节奏感不对，要么太急了，要么太松了，例如成立了一家体育公司，搞赛事，结果一个月搞了三场赛事，下个月一场没搞……
这种，搞不好！
不如固定住频率，例如一个月一期，长线规划，久而久之，大家就适应了你的节奏，我看本地的跑步协会、自行车协会，普遍存在类似的问题，全是心血来潮型的，动不动就密集搞一波，动不动就几个月没动静，当时有人还咨询过我，我给出的答案是：节奏感，最重要！
晚上，我们四个骑友喝点小酒。
我后面一桌是三个青年，看年龄都在30岁左右，聊了一晚上电商，怎么选产品，怎么带团队，怎么推广，三个人应该都是老板级的，还谈到了人事管理之类的，我听到这些还是蛮欣慰的，说明县城也是有活力的，这哪是县城的感觉，仿佛是在杭州。
他们走时，我看三人的座驾，都不错。
50万+。
我当时在想，他聊的这些东西，是需要跟特定的人一起聊的，他跟同学能聊吗？
不能。
跟普通朋友能聊吗？
不能。
众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赚到的钱，既然不知道是怎么赚到的，一律按坑蒙拐骗处理。
倘若，他们的同学里，有那么一两个觉悟高的。
不鄙视，而崇拜，跟着学习。
可能命运也发生了改变。
可是，很难，县城对电商的认识还是朦胧阶段，就如同我在单位里说我的包是淘宝买的，她们一脸惊讶：你也会淘宝？！
我从家里拿了瓶茅台，我自己买的，前段时间我请领导吃饭买的，2400一瓶，买了五瓶，2+3套装的。
后来剩了这么一瓶。
我自己不喝酒，也不喜欢喝酒。
大家一起骑车，特别是能陪我骑车，我特别开心，关键是都是老大哥，有头有脸的，喝了吧。
大家先拍照，发朋友圈。
我现在不大喜欢跟骑友、球友聚餐了，过去我赞助茅台都是按箱赞助，那时茅台也便宜，我也不稀罕，因为那时我如日中天，N多送我茅台的。
回头想想，我赞助的这些茅台，没意义。
大家反而会错误地解读。
例如，懂懂这人就是虚荣，打肿脸充胖子……
我曾经试图让大家更立体地认识我，例如我带大家参观一下我的世界，让大家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。
我发现，也没意义。
因为有些东西是无法理解的，例如他们一个月可能才收入个万儿八千的，这还算收入不错的，我若说这不过是我日收入，可能都是委屈我自己。
没法沟通。
后来，我就单飞了，自己玩去了。
偶尔跟车友们一起玩耍，车友又是另外一个世界，我玩的都是比较稀罕的车型，能玩这些车子的，基本都是过了温饱阶段的，家里有个三五辆车是常态，基本就没有上班族了，大家在一起反而更纯粹了，更AA了，我们经常聚的这些朋友，采取的都是先凑活动经费，选一个会计，经费由会计保管，只要集体活动都从这里面开支，也没人去打肿脸充胖子，因为没人敢如此的自信，你有几千万了不起是吧？人家还有几个亿的呢！
周六，我带朋友去山里吃饭，在东环路加油站遇到了四辆牧马人，一看就是个小圈子，因为车标的问题，他们其中一个问：你这是不是抖音上的那辆车？
我说，是的。
他说，你们去丙察察的时候我就关注了。
大家挨着一一握手。
邻县的。
一问，都是做电商的，最大的89年，最小的93年，都是农村出身，他们是去临朐拍红叶，我们一起合了个影。
他们走后，我发了个朋友圈调侃他们：加油站遇到几辆牧马人，聊了几句，一问都是做电商的，怪不得这么没品味。
下面，几个牧马人车友反击我。
我也没解释。
其实，我表达的是什么意思？
一辆牧马人不值钱，不用五十万就能买到，但是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，在没有父母的帮助下，又有几个人有这个实力呢？
而这些寒门出身的穷小子，却买上了。
难道，不值得思考一句，为什么吗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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