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-08-15_懂懂日记

　　李湘江。

　　男，50岁左右，个不高，清瘦，北方汉子长了一副南方身材，小脸黝黑，一点都不像干部。

　　确确实实是个干部，在乡镇干到二把手。

　　副科？

　　据他自己讲，他祖籍是南方人，父亲当兵留在了内蒙古，就没回去，算是倒插门了，妈妈是内蒙古人，不难理解为什么父亲给他起这么个名字。

　　我们俩怎么认识的呢？

　　很奇葩。

　　我从南非回来，在迪拜转机，他是去西非做商务考察，也从迪拜转机，我们都是飞北京，阿联酋航空的A380，我们俩邻座，应该是最后一排，在跟空姐交流时，我发现他英语很流利。

　　那就使我有出戏的感觉。

　　看这打扮，看这面孔，怎么看都像个村干部，你咋还会说英语？并且如此的流利，我可是大学生呢，我都只能用单词描述，因为果汁我不会说，那我一般要么喝水要么喝可乐，这两个单词我还是会的。

　　在飞机上八个小时，除了吃就是睡，也无聊。

　　就聊聊天吧。

　　一聊，感觉这哥们很有厚度，不简单，当时不是有个扫地僧院士叫李小文吗？我在想，这家伙是不是也是这么个角色？深藏不露？

　　是他们当地在西非有个基建项目，领导们要过去考察一番，他为什么有资格随队？因为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。

　　我们聊了聊地理，聊了聊历史，彼此都还算小意外吧，没想到你懂这么多？

　　中途，我换了一会座位。

　　因为有女队员嫌身边的女人太吵了，想跟我换换，这个女人我认识，我们在机场时聊过天，一个独行侠式的背包客，老家是开封的，很外向，很爽朗，天生的自来熟，跟谁都能打招呼聊几句，也正是这种假象的外向给了我们队友们错误的信号，总觉得很好泡。

　　我认为，很难。

　　除非，你愿意付出代价。

　　因为，她在路上，时刻都是被环绕的状态，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？咋可能不懂你的小心思？

　　不会上钩的。

　　她如此的外向，说话如此大胆，使我的女队员受不了，女人是最容易讨厌女人的，要跟我换换，意思是董哥这次满足你了，你去跟小妖精使劲吹吧，对吹。

　　我跟小妖精吹了一会。

　　我觉得她缺厚度，应该是初中毕业……

　　一问，果然是。

　　初中毕业后读的3+2，学历专科，基本等同于文盲，那文盲为什么还能独自一人当背包客？

　　这玩意？

　　你想多了，是个人就行，你看我们村那些在国外打工的，刚开始每次来回都要组团，后来呢？

　　一个人就可以。

　　全世界都一样，你想复杂了，在中国出国频率最高的是夕阳红，大叔大妈们懂英语吗？

　　懂个P。

　　你见他们迷路了吗？

　　不都回来了吗？！

　　我觉得背包客没啥内涵，那么对她的俏皮就没啥好感了，没有厚度的俏皮只有一层意思，没有回甘。

　　我又换回去了。

　　跟李湘江又聊了一会，聊了聊《三国演义》，他问我最喜欢谁？

　　我说，整个《三国演义》里其实只有一个王者，就是曹操，哪有什么三分天下，那俩小子一直是配角而已，若是曹操晚死20年，他肯定就统一了，这哥们虽然坏，但是坏的很有魅力。

　　他说，像孙红雷。

　　我说，像刘华强。

　　他说，对，对，对！

　　下飞机，过海关，我们又遇到了，我们俩都被抽检到了，可能觉得我们俩像出国打工的？

　　开箱检查完后。

　　他顺便从行李箱里拿了一盒名片放自己的手包里。

　　整理完行李后，我们一起站了一会，他要等领导，这期间他从手包里拿了一张名片给了我。

　　我一看，有国徽的。

　　我说，牛。

　　他说，打工的，打工的。

　　我说，加个微信。

　　他说，那手机号码就是我微信。

　　回国后，我们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世界，慢慢就把朋友放下了，特别是这种一面之缘的，几乎不会刻意想起。

　　有天，他突然给我发了个微信，问我离平度远不？

　　我用导航一搜，然后截图给他：不远。

　　他说，我要去平度考察个项目，你若离的近，可以见个面。

　　我说，到时，你联系我就好。

　　真当他来到平度时，我又觉得不值得一去，我来回需要五六个小时，关键是我见你有意义吗？

　　我就想找借口。

　　他又给我发了条信息：我给你带了一些猴头菇，当地特产，你若是忙就不用过来了，给我地址，我给你邮过去。

　　那，咱咋好意思？

　　快马加鞭，去了。

　　我以为考察农业项目呢，原来考察一个烤肉加盟，这个烤肉加盟据说特别火，火在什么地方呢？

　　食材好。

　　牛羊肉都是进口的。

　　就是你点完之后，一个服务员专门在你旁边帮你烤，一个小店投资不大，二三十万，基本半年就能回本。

　　我去了都觉得很心动……

　　这个加盟的独特之处是什么？

　　牛羊肉统一配送。

　　大品牌这么做很常见，小品牌这么做，不多见。

　　那我很好奇，你咋发现的这个品牌？

　　他说，赤峰有一家，我去吃过几次，每次生意都很好，你要知道，在内蒙古推销外地的牛羊肉有多难？

　　我问，你喜欢吃吗？

　　他说，喜欢。

　　我说，非“常规餐饮”就一个问题，就是容易死的快，火几天就白搭了。

　　他说，这个我还是比较看好的，一周吃一次是可以的。

　　我说，若是让我加盟餐饮，要么是水饺，要么是面条，越是常规的越容易做起来，这些烧烤类的玩意，毕竟不能天天当饭吃。

　　他说，你嫂子内退了，想找点事干。

　　我说，干什么也不要干餐饮，太累了，太苦了。

　　他说，苦点累点这倒不怕。

　　我问，你做生意的目标是什么？

　　他说，一年能赚10万元，若是能赚10万元，我就辞职不干了。

　　我心想，不至于吧？再怎么说，你也是个MINI版的父母官，你说出这数字也太内敛了吧？

　　但是，他说的次数多了。

　　我就觉得有点真了。

　　他很在意我的意见，我给的答案是NO，理由就是投资要谨慎，你平时消费大手大脚一点，无非就是攒不下钱，不至于说负债累累，但是错误的投资呢？接着就让你整个家庭被动了，若是再有贷款有借款，那……

　　所以，若想做，必须要做如下分析：

　　第一、有哪些店是成功案例？生存多久了？能否去实地考察？

　　第二、能否接受亏？能否设置止损点？例如一年不盈利就关门。

　　很多生意，从旁观者的角度，感觉真的好赚钱。

　　当你真的深入去了解时，你会发现，同是加盟商，能有三分之一盈利的就不错了，你要知道，很多人交了钱可能就不开业，这一批是没有被统计在内的。

　　李湘江考察的很仔细，参观了多家店。

　　最终得出的结论是，赚钱的概率只有30%，即便赚钱，也只是个辛苦钱，若是夫妻俩开店，跟夫妻俩去工厂上班收入差不多。

　　投资必须要做市场调查，仅凭直觉投资出去的店，十有八九是亏损的，这就是为什么大街上门店换的那么频繁的缘故，每个人都很自信，都坚信自己的直觉。

　　我把他从平度拉到了青岛，因为他要从青岛坐车回去，我带他去登州路逛了逛，喝点扎啤。

　　我问他，不想提拔了？

　　他说，我年龄不行了，我在这个岗位上干了15年，就是年纪轻轻就当副科了，但是到老也是副科了，曾经有两次提拔的机会，但是每到关键时刻，领导要么成了泥菩萨，要么调走了，这几年彻底没指望了，也不可能了，45岁以上就不会有提拔机会了。

　　有时我在想，很多诗人写不得志的诗为什么写的那么好？

　　因为，古代很多诗人本身当官。

　　那都是切身感受好吧！

　　在老百姓的感觉里，是个领导就有贪污的可能，家里再有钱也是常态，可是真接触这些基层干部久了就会发现，只要不是一把手，油水就很少，无非就是吃点喝点拿点，若是好色的话，那么可能艳遇多点，毕竟也是有身份的，有势差的，越是底层的，势差越明显，我本身在基层工作，而且我办公室全是女的，整天八卦的全是这些，一不小心把照片或视频发到工作群的也不少……

　　前段时间我们那边还出了一件类似的事，女的不小心把照片发到班级家长群，她以为自己删了别人就看不到了，结果传疯了，我以为光男人之间传播呢，女同事们也看过，看过不说，还要把人家嘲讽一顿：跟蚕蛹似的那么小个玩意还出哪门子轨？

　　都是势差惹的祸。

　　李湘江到底有没有钱？

　　我认为，有两种可能。

　　一种，真的不得志，就是一身才华而不被重用。

　　一种，只是保护色，他可能有副业。

　　我倾向于后者。

　　因为通过交流，我感觉他算开悟者，就是把一些事看得比较透彻，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钱，之所以努力表现得没有钱，可能只是不希望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。

　　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李湘江？

　　是我们要去的沙漠离李湘江很近，我就给他发了个微信，问他附近除了沙漠有没有别的好玩的？

　　再怎么说，他也是基层干部，有绝对独特的资源。

　　他让我发位置。

　　我所在的位置离他的乡镇很近，70公里左右。

　　把电话打了过来，问我想玩什么样的？他可以找资源跟我对接，我问能否让我们队长跟你联系？

　　可以。

　　队长表达了需求，就是找那种普通游客进不去的路线，越难走越好，最好有陷车，否则我们不会跑这么远来越野的？

　　没多久，他给我回话了，让我们导航到一个加油站，那是一个三岔路口，有向导会在那里接我们……

　　我问，好玩不？

　　他说，应该好玩，那小子就是专门搞越野的。

　　到了加油站，集结。

　　一辆黄色的FJ，小伙很帅，喊李湘江姐夫，先跟我们对电台，调频好了，然后问我们穿越需求，是想走泥地还是沙地还是土石路？

　　我们的需求是ALL。

　　都要。

　　小伙想带我们横穿草原，走牧民道。

　　那我们就有担心，会不会被牧民给拦住？

　　答案，放心吧。

　　什么是牧民道？

　　就是牧民家皮卡自己走的路，非铺装路面，什么路况都有，计划带我们走200公里，先走泥巴路面然后再走沙土路面。

　　每穿越一家草原，他都会提前跟主人通个话，然后把门打开放我们进去，待我们通过之后再帮着把门带上。

　　若是我们私自闯入呢？

　　那？

　　别说罚款了，拘留都不过分，每到这个季节，越野圈里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，就是牧民把越野车拦住了，罚款，一辆车罚几千，不给钱？别想走。

　　玩车的普遍骂他们是刁民。

　　牧民呢？又觉得郁闷，我们的牛羊吃草吃得好好的，你们闯进来了，你看看把草给压的，内蒙古草原什么时候开始加速沙化的？就是自从有了越野车。

　　包括我们自己穿越后也有类似的感受，就是越野车真的成了草原一害，只要是压过的痕迹，那草基本就光了，草原下面全是沙，草没了，接着就沙化了。

　　FJ跑的非常快。

　　我们觉得我们车队就算行进速度比较快的了，可是还是追不上他，一会就不见影了，然后我们满草原里找他……

　　在电台里喊他，让慢点。

　　泥巴路是很有意思的，至少不颠，只是有些侧滑，但是草原是平的不至于翻车，无非就是陷车后拽一下而已。

　　我是尾车，我真正觉得比较困难的是沙化路面，因为咱没有沙漠驾驶经验，动力也不行，一停就陷车了，而且咱又不好意思喊大家，只能慢慢地倒出来重新走，我甚至对76有了怀疑，不都说你是沙漠小王子吗？咋到了现实中这么笨？

　　特别是冲一个沙坡的时候，猛禽、大G、陆巡5.7都能上去，而我连一半都上不去，他们总是喊我加油门加油门，可是，我加了，它动力衰减得太快。

　　我对去沙漠更没有信心了，这些沙地都如此，何况是沙漠了。

　　我当时是选的最高配，是带车身稳定系统的，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关闭，在沙地里一转弯时能听到系统介入的声音，咔咔咔的，怪吓人的。

　　车友们普遍嘲笑我，认为技术不行。

　　你要说动力弱，人家FJ跟你一样的动力，你看跑的比兔子还快。

　　别人车上都是坐车的晕。

　　我是开车开晕了，想吐，不知道是晃晕的还是被我自己的技术恶心的。

　　问能否休息一下下？

　　休整五分钟。

　　FJ过来跟我讲几点注意事项，一是要关闭EPS，二是一定要把速度起来，别怕，陷不了，翻不了，胆子大一点。

　　中途我们偶遇了一个车队，跟的特别急，领队是一辆绿色陆巡，跑的飞快，仿佛眼看就要追到我屁股了，我在电台里喊FJ，问是否要让超？

　　FJ的意思是不用，你自己跑就行，那是朋友之一，是穿越领队，不会超你的。

　　第一个沙坡，除了这辆绿色陆巡，他们车队全军覆没了。

　　动力不行。

　　我觉得我的动力不行，至少也是4.0的，而他们车队全是杂牌车，没有这么大的排量，所以需要一个一个的拽。

　　路上，再也没遇到他们，领队遇到这样的车队，愁死了。

　　沿途草原美不美？

　　比较美，毕竟属于未开发的，比较原生态的，是真正的草原，牛羊就在我们跟前，放眼望去，也没有风力发电机也没有围栏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。

　　不过，看多了，审美疲劳了，我连照片都没拍，主要是我觉得内蒙古的天已经不够蓝了，特别是走过新藏线以后，对这些蓝天白云更没兴趣了。

　　只是觉得这种意境很好。

　　中途，我们经过一片蒙古包，FJ带我们进去。

　　才发现，这是他们大本营。

　　有两条路可以到这里，既可以从公路直接转过来，也可以从草原腹地穿越进来，主要做两类业务，一是马术，二是越野。

　　FJ略调侃地说：你们太慢了。

　　啥？我们太慢了？我们这已经属于越野车队里行进速度比较快的了，竟然说我们慢？

　　就是慢！

　　据他讲，最快的车队，2小时就可以穿完。

　　什么概念呢？

　　这样的路时速接近100？

　　虽然，山外有山，人外有人，可是我还是略怀疑，什么时候才不怀疑的？就是我进了沙漠后，看那些向导开车的速度，也要七八十，沙漠可是如山一般有上有下，而这个大部分都是平地，那么理论上跑100是完全可能的。

　　只是理论上。

　　FJ的意思是安排我们吃与住，都不用给钱，姐夫买单。

　　那不行……

　　内蒙人跟山东人差不多，要推让三遍才行，可是内蒙人更倔，说不要就不要，又是那一套，烤了羊，说是提前三小时烤上的，然后安排了歌舞，一看歌舞我就容易出戏，因为我之前看过一个小视频，也是类似的场景，也是类似的姑娘，只是人家是独舞，然后一言不和就直接开车了。

　　演出还是比较有民族特色的，演这么一场要1200元，光互动喝酒去了，那些妹子劝酒一流，上来先给你献个马达，打错了，是哈达，端着下马酒，你喝不喝？

　　FJ陪我们一起吃。

　　我问FJ，业务靠什么推广？

　　全是抖音。

　　例如我们车队来了，他家女人还拍了个抖音，把我们车子都拍进去了，当然我们拍抖音也把他们拍进去了，玩越野的都是一家人，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小生意越做越轻松的缘故，全是口碑介绍。

　　所以，抖音的主角一般都是女主人。

　　陪吃陪喝的呢？

　　则是男主人。

　　男主人要懂马术，懂越野，最主要的是要豪爽，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哥们，把细节服务好。

　　他们有三台车，都在做向导工作。

　　我问，若是收费的话，跑这么一圈要收多少钱？

　　他说，1000元。

　　我心想，也不贵，毕竟这1000元不是全部揣进自己的口袋里，怎么不要跟草原主们分分？自己到手的可能也就是三五百。

　　草原主为什么同意？

　　都是职业领队，不会乱入草原，只走牧民道是没有问题的，每天有个十波八波的穿越队伍经过，怎么不多创收千儿八百的，白得的。

　　我问，一年四季都有人穿越吗？

　　他说，都有。

　　吃完饭，我去外面擦车玻璃，他出来陪我聊了一会，也算简单的彼此了解了一下，李湘江不是他亲姐夫，是表姐夫，但是关系很好，谈起对李湘江的评价，他竟然用了儒雅一词。

　　好人一个。

　　FJ做这个生意时间不长，之前他跟媳妇在北京做绿植生意，老父亲在这个位置搞了个充气站，因为车子走沙地要放气，放完以后要充，从而就有了一个生意，专门充气，每车20元。

　　不说无本生意也差不多。

　　为什么？

　　就是个破拖拉机拉着压缩机。

　　那咱作为越野玩家，能否用自己携带的充气泵充？

　　第一、气压达不到。

　　第二、充一会就过热保护了。

　　这玩意我很专业，我做红酒的时候，网上各类高评的充气泵我买过多个，从几百到几千，专门充减震气泡的，很少有能撑过半小时的。

　　因为这片草地属于自己家，父亲又在这里做了这个小生意，平均下来一天也能有个三五百的收入，后来是什么使他心动了呢？

　　就是村里的二柱子与狗蛋们都在搞抖音，带着越野车穿越，还搞民宿、马术之类的，让他觉得心动了，妈的，这些人连书都没念过都能搞，那咱岂不是搞的更好？

　　就这么开始的。

　　我认为，他比二柱子与狗蛋们搞的更好，因为他毕竟见过世面，给人感觉很好，就是完全可以深入沟通一些话题，我们去的时候，后面正在施工，不知道是不是要起二层小楼。用他自己的话来讲，除了贵宾外，他是不会亲自去做领队的，因为太耗费时间，一上午赚个三五百没意思，所以平时都是店里的小伙计去带队……

　　抖音把原本属于景区的客源分流给了他们。

　　就是那些不想走寻常路的。

　　越野群体的需求是非常变态的，越好走的路越不愿意走，所以谁能开发类似拉力赛式的体验，谁就能获得他们的青睐，还要再拍抖音去炫耀一番，那么自然就有很多人问：你们是从哪找的？

　　就这么口碑相传的。

　　问起李湘江还在原来的位置吗？

　　FJ说，去县城工作了。

　　一个比较偏门的部门，不知道是高升了还是被贬了。

　　毕竟来了，我还是想见见。

　　我跟李湘江说了我们晚上预订的酒店，离他们县城差不多40公里，他说晚上会去找我，但是时间说不准，因为旅游旺季有接待，要看酒席结束的早晚。

　　晚上9点，来了。

　　一连串不好意思。

　　一握手。

　　他说，我真的特别特别佩服你，说崇拜可能有些虚伪，你能把一件小事做到如此的极致，太了不起了。

　　我说，饭碗而已。

　　他说，可不能这么说，就跟你自己讲的一样，你就是个艺术家。

　　我说，那是我自己吹牛B，给自己脸上贴近的，咱算哪门子艺术家？！

　　这次工作调整，不算高升也不算贬低，只能说是领导发现了人才，觉得他懂这些，应该让他去负责，是他比较感兴趣的一块业务。

　　闲职。

　　聊起了FJ，李湘江认为他就应该请我吃饭，为什么？

　　是李湘江接受了我的洗脑，然后他又洗脑了FJ，从这些细节上我可以推断出，李湘江在这里面是有股份的，总而言之一句话，借助一切新媒体的力量去宣传，同时要懂有钱人，例如桌子弄得干干净净，房间隔音要好，床铺要干净，温度要适宜，有钱人是不介意多花三百两百的，几百万的越野车都买了，还在意这点钱吗？这一点应该是李湘江的核心竞争力，至少他比那些竞争对手更有见识。

　　我问嫂子在家做什么？

　　他说，现在不允许内退了，又被喊回去上班了。

　　聊起了一个新的话题，就是我们能活多久？

　　我说，根据科技、医学的发展，到我这一代人老去的时候，例如再有20年，人类寿命破百会成为常态。

　　他说，我认可这一点。

　　我说，我是看一个医学杂志上写的，当时给我们80后的建议就是健康生活，积极赚钱，争取50岁以前很健康，至于以后？人类医学会有越来越多的奇迹，例如培育器官，但是要接受科技红利的前提是有足够的钱。

　　他说，我现在给自己开启了一个计划，叫百岁计划。

　　我说，很好，我之前有过类似的想法，但是我这个人自律不行，总是自我打破规矩。

　　他说，那是因为你还不到年龄，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一见面总是要谈健康。

　　我说，养生的前提是科学。

　　他说，高度认同。

　　我说，要去学习主流的、非畅销书的、医学前沿的养生知识，例如饮食结构、运动强度、心理调整。

　　他说，我个人觉得，你要么去上海深圳发展，要么做一个游牧民族，不能把身体固定在北方某个城市，南北差距在指数级拉大，普陀山多少年前就不烧高香了，也不接受募捐了，你再看看五台山，再看看泰山……

　　我说，我总觉得自己是可以身心分离的。

　　他说，你可能四处都有熟悉的朋友，出来旅游也不会被坑，但是你问问那些来草原旅游的，哪个不是骂骂咧咧的走？我跟XX（FJ）讲过，咱不能把一个客人当羊去宰杀，而是做细水长流的生意，让人家走了还有念想，绝对不能做算计客户的生意。

　　我说，全国景点都一样。

　　他说，那可不一样，你去莲花山、世界之窗，你再对比一下北方的景点？

　　我问，你的养生之道，是吃什么补品？

　　他说，科学饮食，科学运动，科学睡眠，科学预防，科学治疗，拒绝一切形式的补品，你知道你对我最大的改变是什么吗？我原先是个中医迷，之前我家孩子生病了都是我给开方子，如今……

　　我问，你觉得自己能活到100吗？

　　他说，我做的有点晚了，但是有质量的活到90岁，我很有信心。

　　我说，不能因为养生而活成了健身一族，每天吃多少还要换算，严格控制到克。

　　他说，那不至于，养生不能与美食相悖。

　　我说，之前我有个朋友谈过一个观点，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名人普遍长寿吗？他们不熬夜吗？不酗酒吗？压力不大吗？

　　我们可以把差距归结为医疗条件的差别。

　　其实，真正的差别在于一个字。

　　命！